

既是基層一線戰(zhàn)斗員,又是離戰(zhàn)士最近的指揮員,排長的作用格外重要。圖為南部戰(zhàn)區(qū)陸軍某邊防旅7連排長陳云(左三)帶領小分隊例行巡邏。徐先傳攝
夜幕中劃出好看的彈道,這是軍人獨有的美景
中尉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演習,全員全裝的部隊令他心潮澎湃,雖然他已經(jīng)不是第一次參加大場面了。
老式站臺迎來了“老朋友”:各式各樣的裝備排成長龍準備上平板,遠處拿著加固器材的士兵在靜靜地候著,警戒分隊的炮口慢慢地升起來……
這樣的場景令中尉很興奮。曾經(jīng),以為自己是將才,運籌帷幄、指揮千軍萬馬;現(xiàn)在,全連拉出去,車輛能順利抵達他都覺得自己“很能”。
全連車輛裝載完畢,再次下火車時,他們面對的就將是異地的別樣風景。
凌晨時分,車隊終于到達了目的地。全連睡單兵帳篷,明早起床再搭班用帳篷。中尉轉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排里的帳篷少了那么一兩頂。這也不是什么問題,兩個人擠擠就行。中尉找了一頂鉆進去,和衣而臥。
不一會,一個新兵也鉆了進來。中尉睜開眼說:“帳篷不夠,一起湊合一下。”新兵聽見中尉的聲音怔了一下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中尉想起剛下連時給他讓床鋪的那個兵,不知道他退伍以后過得怎么樣。
中尉醒來的時候還不到六點。他爬出帳篷,發(fā)現(xiàn)連長和幾個士官在不遠處商量著什么。
中尉走過去,掏出煙來發(fā)了一圈,自己也含了一根。旁邊的下士利索地點上火。這是連隊開會的經(jīng)典模式。
連長緊鎖著眉頭,“剛接到命令,上午搭帳篷的計劃取消,全連上陣地構筑工事?!?/p>
太陽不算很烈,陣地上的人卻已經(jīng)汗流浹背。中尉拿著鶴嘴鋤刨了一會兒,腰就疼得受不了。他支起身子,朝四周望望。遠處,有一個他無比熟悉的身影:戴著白手套,揮鋤的頻率永遠富有節(jié)奏。那是他剛下連時的班長,一個第八年的中士。
中尉朝中士走了過去。中士也看見了中尉,揮鋤的動作只是稍微放慢了一點,卻沒有停下來。
中尉走到他身邊,笑著說:“兩年前我見到你時,你就是這個樣?!?/p>
中士頭也不抬:“兩年前的你,可比不上現(xiàn)在的你。”
泥土被一鍬一鍬地挖出來,火炮掩體已經(jīng)基本成型。中尉有些慚愧,他的工作量尚不及中士的三分之一。
中尉看著中士,在那一刻他明白了“骨干”兩個字的含義。老兵是部隊的財富,士官是基層的中堅。
那夜,實彈射擊。全連火炮齊射,在夜幕中劃出好看的彈道,這是軍人獨有的美景和浪漫。
中尉看著手表,又是一個凌晨兩點。